文/曾泳春

    我本身是个比较懒散的人,但一直敬佩那些活力四射的人。张海霞就是我一直默默关注的一个很有激情、付出很多的老师。虽然我和她似乎不是一个style,但我可以感知她真诚的责任感,对国家、教育事业的热爱。但今天,看了海霞老师的《不想吃伟哥才有性,那就让自己成为有性的伟哥》,虽然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痛心和呐喊,但我不太认同海霞老师关于理想的理解。所以,写这篇文章,与海霞老师商榷。

    首先,海霞老师很愤怒地写道:“一个没有理想、没有追求、没有抱负的人,不配获得博士称号”。看到这句话,我先回顾了一下我攻读博士学位、获得博士学位时是否有理想、追求和抱负,虽然我自认为是有的,但如果以海霞老师的观点来衡量,我是没有理想的,不配获得博士称号。

    12年前,我在离开大学校园6年半之后,决定考博。我那时的理想和抱负就是离开很不适合女性呆的企业,换一个适合女性做的工作。我在企业的经历,已经写过不少博文,要么呆在暗无天日的车间,每个月只在发工资的第二天休息一天;要么就是去做陪低级老板应酬的总经理秘书;甚至还有过什么活也不给我安排的失业的日子。而我的同学硕士毕业留在学校,工作简直太清闲了,就是上上课带带孩子。在这种理想的驱动下,我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去读博,说白了,就是想换个好一点的工作环境,仅此而已,我心里全无为国家做贡献的念头,一丁点都没有。这么写的时候我有些羞愧,显然我是个燕雀,但这是实话。

    但你要以此判定我没有理想、抱负和追求,我是不同意的。我硕士毕业时,曾经轻狂地写过一句诗:一只脚跨出校门,另一只脚就不想再跨入校门。我写这句话,是因为我正要起身去追求我在社会中的位置和价值,我充满了豪情,表达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气概。当然,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,我在珠海特区的理想追求之旅,一败涂地。于是我认定那不是实现我自身价值的一条路,所以我想换另一条路,我不知道是什么路,但首先通过读博离开当时的那条路,现在看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。可以说,我读博的目的,是为了重新找到我在社会中的定位,发现我自身的价值。那么,这样的理想,难道就不是理想了吗?

    而在后来的日子里,我做科研渐入佳境,到现在还有做了还想做的欲望,这归功于读博期间我渐渐养成的科研兴趣。而事实上,这样的科研兴趣的养成,不是因为科研很苦,我们在困境中实现为国家献身的豪情;恰恰相反,我在整个读博期间都很轻松快乐,克服一个个小困难也成了乐趣,在这样的情形下,我对科研产生了兴趣。我认为我的价值可以在这里得到比较充分的实现,于是我留在了科研这个职业上。说到这里,还是没有半点为国家贡献的影子,虽然如此,这难道不是我的理想吗?而作为程老师的那个学生,他认为当一名中学老师可以实现他自身的价值,这难道不是他的抱负吗?

    事实上,即使一个人全无抱负,就是愿意安逸,比如做全职家庭主妇,虽然我不鼓励,但我也是尊重她的“无抱负”的。作为社会上的芸芸众生之一,找到自己在社会上的定位,实现自身价值,就是追求理想的过程。每个人的人生,都是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。